綠島愛爾蘭“當年我們也窮過”

第1站 市中心

　　「賣海鮮的小姑娘」

　　經過12個小時的空中飛行之后，我們一行人終于踏上愛爾蘭首都都柏林的土地。

　　第一眼印象是都柏林市中心的一組青銅雕塑，一個鄉下小女孩推著小車叫賣海產品。這是一個生活在150年前的真實人物，名字叫瑪麗，因生活貧困，每天清早到海邊打撈海貨，用小車推到都柏林沿街叫賣。不久年輕的瑪麗死于傷寒，但每天清晨人們好像仍能聽到她的叫賣聲。有人為她寫了一首歌，曲調簡單而憂傷，一直傳唱到今天。

　　這個故事的背后，是愛爾蘭民族的一段悲慘歷史。今天的愛爾蘭是緊鄰英格蘭的一個島國，面積比中國的浙江省略小，總人口380萬，不到浙江省人口的十分之一。歷史上的愛爾蘭與英格蘭紛爭不斷，1921年才取得獨立，但北方6郡仍歸英國統治，這就是“北愛問題”的由來。18世紀40年代，愛爾蘭還處在英國統治之下，當時英國已向工業化和城市化迅速發展，愛爾蘭仍處于農耕時代，絕大多數人依靠土豆生存，40年代末，土豆爆發病蟲害，連年欠收，英國政府卻不予救濟，結果造成一次規模空前的大饑荒，一百萬人餓死，另有一百萬人逃離家園，遷往新大陸，十年之內全國人口由800萬減到600萬。剛才提到的賣海鮮的瑪麗，就生活這個年代，今天人們傳唱她的故事，其實是在重溫那段苦難的日子。

　　「瘋狂的移民潮」

　　大饑荒引發了大規模的移民潮，同時也造就了許多小偷和強盜，對待這些人，英國當局的措施也是“移民”，將那些有罪之人放逐到南太平洋上的澳大利亞。中國駐愛爾蘭大使沙海林給記者講了一個“段子”：澳大利亞外交官來愛爾蘭訪問，愛方外交官私下里問澳大利亞外交官：你祖先當初犯的是什么罪？

　　對于這段歷史，所有愛爾蘭人都耳熟能詳，且從不忌諱。導游湯姆的中文表述是這樣的：“當時土豆生病了，人民餓死了，沒死的都走了。”

　　土豆饑荒導致大規模的移民，隨后移民成了愛爾蘭的一大傳統（據說目前全球共有七千萬愛爾蘭裔分布在世界各地），市內還有專門的博物館重現當年移民的悲慘情景。

　　同行旅伴感嘆，愛爾蘭人不怕揭丑，反復提醒自己，同時告訴別人，當年我們也窮過。這跟我們特別喜歡向人夸耀“當年老子也闊過”的做法，完全不一樣。

第2站 古堡

　　「熱愛科學的伯爵」

　　從第五天開始，記者團的行程由愛爾蘭旅游局駐中國首席代表李蔚小姐負責安排，李蔚是上海人，曾在愛爾蘭留學兩年。

　　記者們不像普通游客那樣熱衷于趕時間看景點，李蔚作為愛爾蘭通，也樂于向我們多介紹一些“更文化”的東西。第五天一早，李蔚帶我們來到比熱城堡，這個城堡有四百年的歷史，帕遜家族自1620年起一直居住在此，現在的主人是家族的第十二代傳人，羅斯伯爵。

　　我們到達城堡時，年近七旬的羅斯伯爵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，他專門打了一條印有中國字的紅領帶，領著我們參觀設在城堡里的愛爾蘭歷史科學中心。

　　據眼前這個羅斯伯爵介紹，歷代羅斯伯爵都熱愛科學。展廳里陳列著古老的木質照相機、渦輪發電機、電源切換器、相片洗印暗房等科學古董。到了最近三代伯爵，興趣愛好由科學研究轉為植物栽培。“我，我父親，我祖父都是花匠，我們從世界各地搜集珍貴的植物。”伯爵叫了兩輛馬車，載著我們逛他的占地數百公頃的大植物園，指給我們看他多年前從中國云南帶回來的銀杏、水杉。


　　隨后伯爵請我們到他的家里去看看，這座古堡就是伯爵的私人住宅，并不對公眾開放。歷代主人畫像掛滿了每一個屋子的墻壁，伯爵每一天都要面對他的列祖列宗。日常用具也都是精致而古舊的樣式，在這所屋子里，感覺時光和歲月是止步不前的。

　　「一筆秘密的王室交易」

　　伯爵是個樸實的人，有記者尋問他的家族當年獲得英王賜予貴族封號的原因，是不是因為科學研究卓有成效？伯爵笑答：這與科學研究無關，只是一筆不光彩的王室交易：英王的情婦看上了第一代羅斯的一塊地，英王想討好情婦，把地要過來但又不想花錢，就用一個貴族頭銜做了交易。據伯爵介紹，從前的貴族絕大部分都被趕出了城堡，只有極少數貴族還在自己的城堡里居住。他的祖先曾在“土豆生病”的年代救濟過窮人，他才得以在城堡里安享晚年。

　　貴族做派體現在細節之中，告別的時候，伯爵拿出一疊卡片分給大家，里面是他親筆寫的祝福的話，而且各不相同。伯爵還告訴我們，他的兒子現在中國天津做房地產生意，娶了一位中國太太，第十四代伯爵夫人將是一位中國女性。

第3站 鄉村　
　

　　一連九天，一路走來，在各個古堡之間奔波，轉遍了愛爾蘭的南半部分。一眼望去全是丘陵、草地和矮樹，云層很低，似乎伸手可及，永遠沒有陽光普照的時候，太陽只能在厚厚的云層中尋找“露一小臉”的機會。愛爾蘭處于較高緯度，夏天氣溫不超過二十五攝氏度，冬天常在十度左右，除了土豆，不生長其他農作物，牧草倒是茂盛得很。目光所到之處，牛羊滿布，在劃分為方格狀的牧場里悠閑踱步。

　　沿途經過幾個市鎮，人口都在一千人左右，建筑風格和都柏林的建筑基本一致，只是更矮、更低。在科克，我們看到一座17層高的細長的樓，李蔚說：幾個月以前，它還是愛爾蘭最高的建筑。

　　「愛爾蘭的蛇集體跳崖」

　　“愛爾蘭沒有蛇。”所有愛爾蘭人都這么說；為什么呢？

　　“因為圣帕特里克。”公元五世紀，圣帕特里克來到愛爾蘭，為當地人帶來了基督教。據說在他的說服教育下，整個愛爾蘭島的蛇都集結到莫赫懸崖，然后集體跳進了海里。
 

　　“除了圣帕特里克，誰還對蛇的消失負責呢？”九天來每見到一位愛爾蘭人我都要這樣發問，很遺憾所有人都歸因于圣帕特里克，除此之外一無所知。直到離開愛爾蘭回到國內，到現在我也沒弄清楚愛爾蘭沒有蛇的真正的科學解釋。

　　「多生少稅，婚姻的天堂」

　　蛇是女人的天敵，沒有蛇的地方就是女人的天堂。愛爾蘭也確實是婦女和孩子的天堂，曾經兩任總統都是女性。1994年，愛爾蘭出臺法律規定，夫妻必須分居滿五年方可離婚。

　　既然離婚這么難，結婚就要慎之又慎，愛爾蘭人普遍晚婚，據說終生未婚的女性占1/4.而一旦結婚之后，家庭就成了生活的絕對中心。李蔚說了，愛爾蘭已婚男人的家庭觀念極強，基本上都是“下班就回家”。婚姻穩定了，生產就能跟得上，愛爾蘭還有一景不能不說：無論是集鎮還是城市，你都能看到夫婦兩人手拉肩扛小車推著三五個孩子。對于這一現象，李蔚又說了：愛爾蘭鼓勵生育，孩子越多納稅越少。

　　■記者觀察

　　在愛爾蘭呆10天，劃算

　　10天中，“愛爾蘭首發團”的普通游客只有5天在愛爾蘭，然后去英國。分開之前，我問他們，為什么不在愛爾蘭這一個國家玩足、看夠？一位英語流利的退休高工說，出國前大家對愛爾蘭并不了解，覺得花一萬六千塊錢只在這么一個小國家轉悠，不太劃算（首發團費16000元人民幣），怎么著也得捎上一個英國游。到了愛爾蘭之后發現，在愛爾蘭呆10天是劃算的，行程更從容自在，對這個國家也會了解更多。

　　■旅途花絮

　　首發愛好者熱衷“收禮”

　　本次愛爾蘭首發團共50余人，其中一半是直接報名參團的普通游客，老年人居多，不少還是老夫婦共同出游。一位姓劉的大媽到過20多個國家，參加過3次首發團，現在這個團里有她的8位“首發團友”。第一天晚上在都柏林蓋提劇院（GAIETY）觀看踢踏舞《大河之舞》，前排的劉大媽轉過身子，拉出脖子里的項鏈給我看：“這是去年參加南非首發團時人家送的首飾，不知道這次愛爾蘭給我們什么禮物？”

　　愛爾蘭送給首發團的第一件“禮物”，是都柏林市長在官邸舉辦的歡迎酒會。都柏林市長是榮譽職務，地位相當高，國家舉行大典時，和總理并列，但市長并不直接管理城市，真正有實權的是“CITY MANAGER”，直譯為城市經理，職責與中國的市長相近。

　　從女市長的官邸出來，每一位“首發愛好者”都得到了一份愛爾蘭旅游局簽署的“首發證書”和一塊印花亞麻桌布，看得出來愛爾蘭旅游局對這次首發團還是比較重視的。幾位“老首發”對此并不滿意，認為禮物太輕，他們總結出一個“首發規律”：越是發達國家對首發團的接待越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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